第三百章 小人
傅严细细看过,目光炯炯看向祁畅:「此乃金虏璟贼金宝,当真是你在莫府拾得?」
只要祁畅点一点头,一切就可尘埃落定。
「不何为,」邬瑾态度恭谨,嘴角带笑,「你们皆大欢喜,我实
话实说。」
傅严被他笑的耳热眼跳,一股气全淤积在胸间,叫道:「朝廷失察,养虎为患,边关又失镇关之将,何喜之有!」
邬瑾闭目道:「是,下官失言。」
他和那尊沉默的佛像一样,不再言语,不再动容。
傅严蹭地站了起来,就着他的手,俯身细看:「当真?」
「这里,」领侍御史指向指环上所刻的山,「里面有个玉字,璟贼正是自比玉山!」
金虏爱金,男子也戴金指环,上面所刻纹样,皆是金虏图腾。
他转身将指环交给傅严,傅严案上有灯火,纹样越发一览无遗,他忽然「咦」了一声,随后不敢置信地指给傅严看:「是璟贼的指环!」
金虏璟王为将自己并列于图腾之上,曾传出诸如天赐、神梦等消息,宣称自己为玉山化身。
祁畅在答话之前,不知为何,先看向邬瑾。
傅严立刻出声,斥责邬瑾:「邬学士,你嘴脸无赖,阴阳怪气,干扰御史台问询,意欲何为?」
邬瑾坐在圈椅中,姿态自然,察觉到祁畅目光,侧过头来,缓缓道:「恭喜祁侍讲,自此以后,平步青云,前途无量。」
他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成了洞若观火的铁证,让祁畅如泰山压顶,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左侧领侍御史走上前来,接过指环细看,见上面刻着一环纹样,一头熊、一簇火、一座山、日月星辰。
「中丞,是金虏之物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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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了灰尘,不再熠熠生辉的金指环。
冷汗自祁畅掌心冒出,哪怕谋划了如此之久,在面对邬瑾时,他依旧心虚。
但他的心虚很快消散——想要直上云霄,就得先入地狱,官场上从来没有坦途正道。
哪怕学识才干如邬瑾,此时也是无能为力,只能静待事态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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