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小人

    祁畅抖如筛糠，口不择言：「你要来杀我了！」



    莫聆风再向前一步：「是吗？」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看向逐渐靠近自己的莫聆风——他一贯害怕莫聆风，尤其是莫聆



    风那双眼睛，一看到这双眼睛，他就心慌气短，一个字没说，就已经心虚。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他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散开了一部分，以至于头脑昏沉，身体麻木。

    他怕。



    如果他还是个乞丐，行尸走肉活受罪，倒是早死早超生，可他过惯了好日子，骨头就软的再也直不起来。

    祁畅不由自主往后退，但身后已是木板，退无可退，便止不住地开始打颤。



    一个答案脱口而出：「你杀了王景华！」

    他扭头看去。



    莫聆风停在五步之外，未穿甲胄，内穿月华色领对襟罗衫，外面系一件银灰色氅衣，和祁畅同处一片阴暗之中，看不清眉眼，却能察觉到她神情中的冷漠。

    莫聆风上前一步：「是吗？」

    她每走一步，祁畅就越发呼吸不过来，浑身紧绷，几乎崩溃。

    重重压迫，让他喘不过气，面孔蜡黄，没有半点血色，身体毫无知觉摇晃，像是随时要晕厥。

    他额头上密密麻麻一层汗，手掌心也都是汗，眼珠子急速转动，不知能否夺路而逃。



    游牧卿和小窦抱着双臂，气定神闲立在左右，身上还带有新鲜的血腥气，长刀毫不掩饰佩在腰间。

    殊不知他此时形容狼狈，和乞丐无异，衙役从他身边路过好几次，都没有认出他。



    更声响了一次又一次，他走的两腿疲软，立在一座破旧宅院前歇一口气，严风刮地，他冻的和青萝卜似的，呆着脸看四周道路，耳朵里忽然传来「踏踏」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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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阴暗的角落挪动到另一个阴暗角落，仿佛这样才能安全。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我错了，别杀我，我是被逼无奈，没有选择，别杀我！」



    莫聆风已经走到他眼前，他看到莫聆风衣摆水波一样荡向自己，忍不住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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