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祭天

    周遭静的吓人，只有山在响，远处的声音越发听的清清楚楚。



    程廷虽无官职，但脸皮厚，缀在队伍末尾，压着声音问一旁的大姐夫：“你怎么又挨揍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一摸自己脸上的巴掌印，险些流泪。



    走在前面的程家大哥听到两人喁喁不停，回头狠狠瞪他们一眼，又悄悄用手一指前方的程泰山，示意二人闭嘴。



    程廷下意识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脸，闭紧嘴巴，扭头看一眼身后——莫聆风什么时候来？

    莫聆风比他晚半个时辰出发。



    她依例衮冕金饰，脚踏黄缎青底朝靴，左右是殷北与游牧卿护卫，身后一步是邬瑾，再往后，是身着软甲的娘子军。

    消息如风，无孔不入，总能找到地方传出去，一旦祭天完成，莫聆风便是“代天巡狩”，开国建朝成为不可抹灭的事实，大昭一定会想方设法打断祭天。



    战事不可避免。

    天未亮，云雾未散，人行其中，眉目皆虚，两侧有侍卫打着灯笼，火光照着脚下蒙茸碧草，上百官员，每一步都踩在露珠上，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越靠近扶风山，他们的脚步越拖沓沉重，风里仿佛已经有了生铁、火药、鲜血的气味。

    队伍很快靠近扶风山，扶风山下，刀枪如林，士兵无处不在，官员上山时，士兵就立在石阶两侧，他们甚至能看清楚刀鞘上花纹。

    大姐夫苦着脸，低声道：“你大姐吐的走不动路，说我是始作俑者……”

    大姐夫恍然大悟：“也是，你二姐夫家里死的死，病的病，他们讲究这个。”

    他垫着脚看一眼前方领路的程泰山，把嘴凑到程廷耳边：“你大姐这么凶悍，莫将军还任命她为女官，还不如用你二姐。”



    程廷瘪嘴，含糊道：“二姐……都说二姐不祥嘛……”

    另有两万将士，在平州前往扶风山必经之处插旗列阵，准备迎战。



    寅时末刻，官员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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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二十六日寅时，望州东城门悄然打开，数支队伍打马出城，沿途清理掉大昭国派遣出来的斥候，分头围住平州南、北、东三城门外要道。

    一步步登上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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