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一分不出

    运到一半。



    嘎嘎嘎。

    跟在旁边的项方素和柯文彬暗暗咂舌。



    短短一个多月，梁渠未免太出名了些，走到路上都能让寻常百姓给认出来。



    “过江龙怎么押运囚车来了，要送到哪去？”

    “过江龙好像是平阳府的六品官！”



    “六品？年纪轻轻，真厉害啊。”

    跳板伸出，吏员们打开牢笼，押着头戴枷锁的犯人上船。



    赵洪远一家人数不少，甭管是不是黄州本地人，统统要带走。



    于是乎。



    水里往陆上运布。



    陆上往船里塞人。



    颇有几分鲛人以布换人的错觉。



    日暮暗沉，芦荻低斜。



    绵延十数里的芦荻肆意生长，抽生出的苇花白茫茫一片，蓬松起伏。



    “拢共是……”



    梁渠船上见到许家大管事塞给泉凌汉银票。



    商品没开始卖，眼下不是分红，而是暂时给与的部分货款。



    厚厚的一大迭，一只手都抓握不住。



    泉凌汉对银钱的价值没什么深刻体会，数了一数，只觉得数字蛮大，比梁渠答应给的两万两安家费要多出不少。



    道一声谢。



    数艘大船拔锚起航，浩浩荡荡地向平阳府去。



    浪花轻漾。



    泉广钦和泉玉轩浮水露头。



    阴影在水面上流动，橙红的夕阳透着薄云照了下来，照得人脸像喝醉了酒。



    两岸屋舍俨然，繁华有序。



    几分期待，几分忐忑。



    ……



    自西往东属顺流，整个行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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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匹一匹的鲛绡运送上岸，多是几十年里积攒下来的陈年库存。



    许多老鲛人心里空唠唠的。

    梁渠让鲛人集中埠头，一方面直接跟官船走，另一方面自然是要接手鲛绡。



    泉凌汉挥挥手。

    大管事亲自领人记账，登记颜色、数目。

    车轮碾动石板，囚车连成一串自远处驶来，静静地停靠岸边。

    “过江龙！”

    赤红的大马相随。



    有人眼尖。

    车马挪动。



    整个埠头一角被人为清空，摆开数张大桌，铺设好算盘、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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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拍拍手。

    “犯的什么大案，抓那么多人，还要送到别处，不会是谋逆吧。”



    谋逆？



    一个词语突兀冒出。

    拥挤的人群后撤数步，空出埠头。



    “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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