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荒途
况且这事儿告诉他,反倒不好处置,单成军再不是东西,也是昔日同袍,就这么往单成军身上扣黑锅,我怕货郎做不出这种事情,先瞒着吧。」
两下商定,脸不大找他那位朋友去了。
可李伴峰还是有些担忧,他觉得这件事最好和货郎商量一下。
唱机思量许久,对李伴峰道:「相公啊,这件事不好抉择,小奴也拿不定主意,但小奴想起一桩旧事,想给相公讲讲,不知相公想不想听。」
李伴峰点头道:「娘子说的,自然要听。」
‘那小奴可就讲了,相公莫怪小奴絮叨。」
呼味!呼味!
班子里有个姐姐,身段不错,可嗓子一般,长得好看,可扮相不行,上台又怯场,总是一张木头脸,班主看不上她,总说要把她卖到窑子去,
这也不是说笑,我们当时有不少小姐妹,都被他卖到窑子去了,
好在这姐姐做的一手好针线,平时缝缝补补,也给班子做了不少事,班主勉强把她留下打杂,
姑娘弄坏了班主的袍子,这事儿被这姐姐给撞见了,姐姐没往外张扬,
她把班主的袍子给缝好了,缝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姑娘千恩万谢,从那以后,和这姐姐就成了朋友,
姐儿两个感情可深了,有吃的,两个人一起分着吃,有穿的,两个人一起换着穿,
有一天,班主把姑娘带出去,到一个员外老爷家里唱堂会,回来之后,
班主给那姑娘做了新衣裳,还买了不少好吃的,
姑娘赶紧把吃的穿的都拿去给姐姐分,可姐姐觉得不对劲,就出去打听后来才知道,那个员外喜欢戏子,也娶过不少戏子做妾,可娶到家里不到一年,这些戏子都没了下落,
有人说是他正房太狠,把这些戏子都打死了,也有人说是这老爷丧尽天良,有专门折磨女子的手段,嫁给她的戏子都被他糟蹋死了,
不管是孰真敦假,那姑娘都不想死,她不想嫁给这个员外,她想要活着,她想找机会逃命,
当时那姑娘还想,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姐姐一声,可私下里一琢磨,这事儿让姐姐知道了,会不会反倒把姐姐给连累了?
这事几如果告诉了姐姐,姐姐是不是也挺为难的?
如果姐姐实在害怕,跟班主告了秘,姑娘这辈子是不是就完了?
越琢磨,这姑娘就越害怕,思量再三,她没告诉姐姐,有天晚上,趁着上茅房的时候,那姑娘趁机翻墙跑了。
她没盘缠,也没带吃的,平时很少出门,连路都不怎么认得,跑了两天就被抓回来了,
回来之后,她和姐姐一起被关在了柴房里,挨了毒打,姑娘不明白,姐姐怎么也被关了?
后来她才知道,班主觉得姐姐和姑娘平时要好,姑娘跑了,姐姐肯定知道内情,
姑娘就向班主求饶,她说姐姐什么都不知道,让班主饶了姐姐,
哪成想,那班主是个恶鬼,压根就没有人性,姑娘越求,他就越生气他把姑娘和姐姐都活活打死了,
听说那姐姐被打死之前,都没怪过姑娘,可姑娘心里真后悔,她到了阴曹地府都没脸见那位姐姐,
事后,我们就想,这姑娘逃跑之前,是不是该跟姐姐商量一声,若是真信得过那姐姐,就不该怕她坏了事情,
如果姐俩一块跑,路上彼此有个照应,或许真就跑出去了,相公,你觉得呢?」
唱片在托盘上慢慢转动,放着一首《相见欢》,娘子一边讲述着旧事,
一边合着胡琴吟唱。
「林花儿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洪莹听了,在二房流眼泪。
九姑娘在旁道:「你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居然还能流出眼泪?”
洪莹捂住胸口道:「有些事情,我是真的不懂,但这曲子刺的我心口疼九姑娘叹道:「是呀,名门闺秀,有些事情你肯定不懂。」
「其实也懂——」洪莹抽泣道,「那个时候,要是能再多说一句,就好了。」
九姑娘叹了口气:「世上哪有后悔药吃,不过这事情到底从哪来的?是赵骁婉的身世么?
我听过她的身世,这和我听过的可大不一样。」
洪莹擦擦眼泪道:「骁婉那天突然问我,她叫什么名字,我也觉得奇怪。」
九姑娘陷入沉思:「我们所知道的东西,到底有多少出自杜撰?」
李伴峰站起身,抱住唱机,柔声问道:「娘子,那班主还活着么?’
唱机一笑:「他早就死了,被一刀一刀活剐了,那班主怕疼,死的那天不停的求饶,杀他的那位是个狠心人,求饶一次,就多剐他一刀,一共剐了他三千多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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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问问这位老朋友,看他有没有办法,你先在报纸上透漏些风声,就说单成军来了普罗州,做了坏事,有了风声,再慢慢坐实,肯定能把事情扣在这王八蛋身上。」
脸不大的计划十分周全,可李伴峰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这事是不是该告诉货郎?」
毕竟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何家庆和苦婆婆,单成军作为武修祖师虽说是圣人手下,可在普罗州终究还有不小的影响力,毫无根据,硬往他身上赖,也不是件容易事情。
脸不大也为这事犯愁:「我以前有个老朋友,最会做证据,人证物证都能做,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忙,
犹豫片刻,脸不大摇摇头道:「货郎不是那么好找,不少人都觉得,我这出事了,为什么货郎还不来?可没几个人知道,货郎要应对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那位朋友难不成姓孙么?
娘子把细节说了,把这事张扬出去,孔方先生和他手下的雪花浦众人还能做个旁证,把旁证往别的方向引导一下,也有变成铁证的希望,整个计划貌似万无一失。
李伴峰没急着去报社,而是回了随身居。
单成军确实来了普罗州,还和娘子交过手,有些细节还要和娘子确认,
脸不大点点头道:「这就是哑巴亏的高明之处,这趟买卖,乔毅无论如何都亏不了,关键是我们也不能吃亏,所以这事儿必须扣给单成军。」
李伴峰深表赞同,可关键是单成军不认账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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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如果真能抹在单成军身上,说到底,也是乔毅赚了。」李伴峰试想了一下事件的结果,如果把罪过扣在单成军身上,整个普罗州会对圣人和魔主产生极大的敌意,对乔毅依旧有利。
喇叭口里喷吐着温暖的蒸汽,隐约之间能听到些许胡琴声。
「当初小奴还在园子里唱戏的时候,有个姑娘嗓子特别的好,一看就是老天爷赏饭的人,
七岁登台,一直唱到了十二岁,这姑娘已经有不小名气了,可风光都是在台上,到了台下,在班主面前,她还是一个使唤丫头,
那天给班主打扫屋子的时候,这姑娘把班主最喜欢的一件袍子给弄破了,她当时吓坏了,她真怕班主把她给打死,
这可不是说笑,我们班主打死过不少人,都是我亲眼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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