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天 第91节

    只见两人已经走出了研究区，黑暗中前方又出现了一道沉重的钨合金巨门。



    白晟拿战术手电一晃，门上刻着【辐射试验场】。

    刹那间白晟一把抓住沈酌，闪电般推到自己身后，单手护得严严实实，锐利的视线扫过了门里所有场景。



    这是一座广阔、巨大的室内空间，应该是还没正式启用，四面封闭的高墙压抑而空寂，仅在远处墙顶高处开了一条窄窗。



    外面应该已经天黑了，一轮弯月越过高高的天窗，投射在水泥墙上，泛出淡薄而青白的微光。

    安全。



    白晟紧绷的背肌不易察觉地放松下来。

    沈酌顿了顿，看了眼时间，抬头来平淡地道：“我该走了，祝你们接下来任务顺利。”



    “？别啊，我一人在这多孤单，你不陪陪我吗？”



    白晟无比自然地顺口地接了句，又转过身瞅着沈酌，摆手笑起来：“——开玩笑的。等杨小刀回来送你出去吧，那么大基地你一人多不安全啊。”



    “……”



    沈酌立在原地，没有吭声。



    黑暗中两人相距数步，那是个连彼此身上气息都能隐约闻到的距离。



    月光从高处而来，映着沈酌薄瓷一般冷白的侧颊，他的呼吸非常轻微，根本没人能发现那鼻息其实比正常时略微急促。



    白晟鹰隼般的眼睛盯着他，突然微微一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地，迅雷不及掩耳般一伸手按在了他颈侧，戴着战术露指手套的指尖准确掐住了他的脉搏。



    “！”



    沈酌条件反射要偏身闪避，却被白晟一下抓着摁住了：“沈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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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酌一回头，冷冷盯着满眼笑意的白晟，一字字道：“我从来没有把你……”



    “啊，小心。”白晟伸手一拦，轻轻松松出声打断：“这是门吗？”

    “……”



    “生而为鱼，要有鱼德。”白晟笑容可掬地看着沈酌，眼底闪烁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揶揄：“变成傻子就要被逐出申海市监察处的小池塘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是不是，沈监察？”

    沈酌蓦然止住脚步。

    “这道门好像没有被荣亓暴力打开过的迹象啊。”白晟四下仔细搜索一圈，回头惊奇地啧了一声：“厉害啊沈监察，你是带我们抄了近路对吗？”

    大门缓缓开启，门里透出微许白光。

    沈监察已经完全不想搭理白先生了，只吐出两个字：“让开。”然后上前输入密码，扫描了虹膜和指纹。



    轰隆——

    “目前没有那种技术，而且手术风险太大了。”昏暗中看不清沈酌的表情，片刻后才听他低声道，“很容易导致大脑功能障碍。”



    白晟嘶地吸了口凉气：“那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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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还没有任何特效药能抑制这种神经递质的分泌。

    “哟，总算到了。”他目光落在对面远处，“那后面就正式进入地下层了吧？”



    试验场本身就已经是半地下了，远处有一道小点的金属门，看着也得有十余吨重。



    沈酌完全没有任何要搭理白晟的意思，穿过试验场来到那座金属门前，再次输入密码指纹。

    白晟对这位大监察官的冷落毫不在意，优哉游哉地跟在沈酌身后，抄着冲锋枪用手电四下一照。只见金属门后是一个电梯门厅，中间一座巨大的升降机直贯地底，下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战术手电都照不出几十米深的地下是什么情形。



    “荣亓那拨人在地下的优势最大，因为下面所有机关和火力都是按尼尔森的意见设计的，而我几乎一无所知，所以你跟杨小刀必须万分谨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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