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变革派领袖李瑄,保守派领袖李林甫
在雪花纷飞中,一名看起来落魄,头发微微凌乱的男子,穿过永阳坊寂寥的深巷。
积雪之下的路上,有不少或深或浅的脚印。
有权有势的府邸,一定是在太极宫和兴庆宫周围。
哪怕同在一城,也如天上与地下。
“噔噔……”
男子来到深巷的一家小酒肆,驻足停顿以后,搓了搓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咯吱……客人里面请……”
“博士,上一壶浊酒……”
杜甫向在场的人一礼后,缓缓向管店博士说道。
在此酒肆的,基本都是生活比较拮据的落榜文人。
科举落榜以后,他们租住在长安的平民坊,以图来年再考。省去来回赶路的时间。
但文人们要面对衣食住行等,哪怕是士族,囊中羞涩比比皆是。
如杜甫这种,京兆杜氏。
但父亲去世以后,失去生活来源。
杜甫的祖父是杜审言,父亲是朝议大夫、兖州司马。
按照惯例,杜甫可门荫入仕的。因为杜甫的兄长夭折,他就是家中的长子。
但杜甫将门荫入仕的机会,让给了自己的弟弟杜颖。
他做到兄长的职责,对自己的四个弟弟和妹妹都很关爱。
所以文人们一听说杜甫把门荫入仕让给弟弟,都非常尊敬杜甫。
在大唐,生活一般和饮酒并不冲突。
因为酒是大唐上至王公,下至百姓的必需品,更高于茶。
好酒喝不起,名酒更买不到,但未过滤的浊酒想喝到还是很简单的。
“诸位在议论何事?”
杜甫坐下以后,向周边的文书问道。
他们经常到这个深巷酒肆,非常熟络。
“天水王在华清宫被拜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并且掌修书,修国史。此非首席宰相,亦有大相之权……”
一名文人向杜甫说道。
他们都知道天水王在中秋夜宴上,亲自到文人的区域见杜甫。
所谓向王公“行卷”,跟这种待遇比起来不值一提。
只叹时也命也!
“这是好事!要恭喜天水王了。”
杜甫由衷地高兴。
李瑄拜相,就有人能制衡大奸臣李林甫了。
他之前信誓旦旦的向李瑄说制科及第后,就去辅助李瑄,完成心中的抱负。
现在则没有信心再去寻求李瑄。
“李相颁布常平新法……还从华清宫传出两首诗。”
有消息灵通的文人又说道。
“为何诗?”
杜甫连忙问道。
他对李瑄的诗有强烈的兴趣,仅仅是诗文上,他觉得李瑄的才华不次于李白。
《水调歌头》的体裁,开了先河。
别说咏月,哪怕是秋词中,都难有比拟。
“悯农……”
那士人取出一张纸,在灯烛下缓缓张开,将两首诗念读出来。
“这两首诗,不如之前的名作啊!”
一名文人感叹一声。
他觉得此诗不是盛唐气象,没有大唐的飞扬。
盛唐诗歌所表达的艺术性是积极向上的。
如“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的浑厚雄壮。
如“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的豪迈奔放。
如“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兴象玲珑。
如“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清新雅致。
如“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的暗藏玄机,意境深远。
而两首悯农,在众人看来,艺术性不太高。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然此时杜甫却自顾自地念一遍,深深地陷入思索之中。
他感觉到这两首诗很特别,像是触动他内心深处一样。
那种灵魂颤动,产生共鸣。
这两首诗绝非不好,它表达的不是艺术,而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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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瑄拜相和李瑄变革的消息,经过一夜时间,在长安发酵。
那些文武大臣们,派人将朝堂上的细节,包括李瑄所作的两首《悯农》,传到长安城。
寒冰封住了朱雀大街,掩盖了过往的喧嚣。
看似万籁俱寂,实则长安不平静。
试图引起更多权贵对李瑄的不满。
男子顺着这些脚印,慢慢向前。
长安的布局是“东贵西富”,“南虚北实”。
永阳坊是长安城西南角紧靠着外郭城的坊。
此堪比长安“郊区”,纯粹的平民坊,里面找不到一家权贵。
长安城中,依然飘荡着雪花,这一场雪大小交替,下了很久。
对应着一百零八星宿的一八零八坊,不论是神圣威严的太极宫、兴庆宫、太明宫。还是朱门绣户的豪贵,亦或者普通的茅草房屋,都覆盖上厚厚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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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
小酒肆门被打开,一股温暖扑面而来,男子微微点头,进入酒肆之中。
“杜二来了……”
这小酒肆里,围炉坐着十几名文人,男子进入后,有人喊了一声。
此正是制科落第的杜甫。
以此方式落第,杜甫心灰心冷,对李林甫玩弄权术,感到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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