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重口味

    “佳儿。”屠怀信对他摇了摇头，道：“谨言慎行，不得胡闹。”



    屠怀佳吐了吐舌头，继续饮酒。

    北燕使者此次是来修好的，自然是一连串的拍马屁，在场唯独只有一人，一句话未说，正是大司马祁湛。



    屠怀佳凑近刘非，低声咬耳朵道：“太宰，那个祁湛，怎么一直盯着你看？”



    刘非不是习武之人，并不如屠怀佳感官灵敏，他侧头去看，正好撞上了祁湛的目光，祁湛很快收回眼神，仿佛方才只是不经意的一瞥。

    屠怀佳小声道：“太宰，这个祁湛可不是好东西，风评极差，你要小心一些！”



    刘非疑惑的道：“看来小衙内是听说了些门道？”

    刘非微微蹙眉，看了看祁湛的背影，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羽觞耳杯……



    刘非的手指微动，轻轻一勾，耳杯的底座之下，竟藏着一块薄薄的绢帛，上书一排蝇头小字。



    ——今夜子时，升平苑相见。

    屠怀佳眼皮狂跳，道：“这……陛下甚么时候换新口味了……真——真——这叫怎么形容呢？”



    刘非淡淡的道：“重口。”

    “噗——”屠怀佳一口酒水喷出来，他就坐在刘非身侧，低声道：“太宰，升平苑的优伶，换新人了么？”



    刘非揉了揉额角，道：“都是陛下亲自遴选的。”

    “对对！”屠怀佳应和道：“重口！就是重口！陛下好重口啊……”

    刘非因着早有准备，面不改色的欣赏着歌舞，相对比起来，北燕的使者们才是真的尴尬，极力掩饰着被丑到的诧异表情，还要假惺惺抚掌称赞。

    “大梁国人杰地灵，连、连歌舞都如此……如此与众不同！”

    “妙啊！”



    “真真儿是妙！”

    梁错一顿夹枪带棒的讽刺，祁湛面色不动，其他北燕的使者连连赔笑，双方落座，丝竹之音响起，优伶翩然入场，娉婷起舞。



    弦音靡靡，月色昏昏，只见优伶们一个个……歪瓜裂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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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想北燕堂堂的大司马，也是身子如此羸弱之辈，既是水土不服，便赶紧落席罢，别累着了燕司马，倒说我们大梁礼数不周全。”

    屠怀佳自豪的道：“可不是么？与我一同饮酒的友人，便有识得祁湛的，我听说……祁湛本是驸马，新婚之夜，大国女突然暴毙，根本就是死于非命！大国女死后不久，祁湛便和北燕的六皇子，也便是如今的新皇搞在了一起，若不然他一个没权没势，死了国女的鳏夫，怎么能一步登天，成为北燕的大司马呢？”



    “啊……过来了过来了。”屠怀佳的嗓音突然变调儿。



    刘非抬头一看，是祁湛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祁湛手中端着两只耳杯，站定在刘非面前，道：“太宰，外臣敬你一杯，方才外臣多有失态，还请太宰勿要放在心上。”



    他说着，将其中一只耳杯递给刘非，自己将另外耳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很爽快的起身走人，并没有过多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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