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朦胧

    冉漾蹙起眉，重倒了一杯。



    又一杯。

    不知不觉，就这么喝了半壶。



    脑袋终于有点晕了。



    她放下茶杯，镇定地把皦玉叫进来。

    夕落真聪明，她现在不太能感觉到自己脑子的存在，别说是暗示，就算是明示她都能张地开口。



    皦玉进来后轻嗅了嗅，瞪大眼睛道：“好大一股酒味儿，姑娘您喝多了？”

    “建议嘛……”



    皦玉忽而笑了起来，凑到冉漾面前，道：“姑娘，您那个的时候可以不用那么严肃，您可以软一些。”



    冉漾捏捏自己，道：“我挺软的，还有别的吗？”



    皦玉哪有什么经验，她的经验都是看话本子得来的。思虑片刻后她又道：“其实有一点奴婢想说很久了。”



    “你说。”



    “您每次都季公子季公子的叫，这样太生疏了，据奴婢所知，您已经跟他认识好几个月了不是吗？”



    冉漾：“那叫什么？”



    皦玉：“叫哥哥。”



    冉漾皱起眉：“他又不是我哥。”



    皦玉啧了一声，道：“表哥也是哥，怎么就不是了？”



    冉漾：“哦。”



    “还有吗？”



    皦玉摇了摇头，冉漾木着脸嗯了一声。



    她站起身来，可能是错觉，刚才只是感觉自己没脑子，现在感觉自己腿也没了。



    她整整衣服，“我要走了。”



    皦玉还是觉得冉漾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来，好像是……过分端正了。



    她跟在冉漾身后：“奴婢送您。”



    “不用，很近，南厢房。”



    冉漾撑着伞，推开房门，细雨拂上脸颊，让她脑子又短暂恢复片刻。



    南厢房往哪走来着？



    很显然，往南。



    夜色越发浓重，冉漾凭借着记忆走到一处岔路口，脑中不停念叨着南厢房。



    她停住脚步，开始环顾四周，有两处院子燃着灯。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思索片刻，但脑子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想必这不重要。



    她重新迈开脚步，自然而然的就往自己熟悉的方向走去。



    远处雷声轰隆，薄雾覆盖远山。



    在一个朦胧的初秋雷雨夜。



    她敲响了季绪的房门。

    冉漾抿住唇，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桑椹酒，浅浅抿了一口，果香盈满口鼻，甜丝丝的，还带着点点辛辣。



    还挺好喝。

    冉漾已经急匆匆地提前回了小院。



    此时，她正面色严肃地坐在圆桌前，面前摆了两提酒。

    她喝完一杯，开始静静等着酒劲上来，结果半盏茶过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接着一杯。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冉漾把那提清酒也打开，跟桑葚酒兑在一起。

    居然还是很清醒。



    不过这也不意外，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她爹那个没用的男人每次都能喝好几碗，她再不济总比她爹强。

    “我随便说着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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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

    冉漾一抬手：“没有，先别管这个。”



    她直愣愣的坐在板凳上，道：“我要去跟人表白了，你有什么对我的建议吗？”



    皦玉觉得冉漾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怪，毕竟她说话很清楚，坐的也非常端正。

    “跟谁呀？”



    “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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