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二节 匈奴的梦魇

    在李陵看来，狐鹿姑这简直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拼命抓住一根稻草，企图挣扎求生。



    哪怕那稻草，实际是一柄随时可能刺进人心窝的利剑！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李陵瞪大了眼睛，看着先贤惮，沉声道：“屠奢应该知道，我发过誓：此生此世，绝不举兵与汉兵戈相见！”



    “是吗？”先贤惮笑了：“坚昆王何必欺骗自己呢？”

    “您发誓不与汉军兵戈相见……”



    “本王自是知道，也非常尊重……”

    “如今，哪怕坚昆王信守誓言，汉朝皇帝，恐怕也不会原谅您！”



    “更何况……”



    “如今，匈奴国势日衰，汉朝则蒸蒸日……”



    “不瞒坚昆王，本王刚刚从汉朝的居延听到一个传闻：汉侍、建君，旧为汉太孙佐臣，领有新丰县时，在其大兴水利，教民耕作，于是今岁新丰宿麦亩产七石！汉朝举国震动，以为兴盛可期，更有人喊出了‘致小康，迎新王，开太平，天下同’！”



    说到这里，先贤惮狠狠的盯了李陵，以咄咄逼人的姿态道：“如此下去，不需数年，只消汉人将那亩产七石之麦，种于河西四郡，则我匈奴灭亡可期！”



    这是必然和一定的事情！



    一旦，汉朝人可以在河西获得亩产七石——甚至只需要亩产平均达到三四石。



    那么，河西本地的粮食产出，便足以支撑汉朝军队，在河西边墙外线的大兵团作战。



    届时，汉朝人必定会以居延、轮台为基地，隔三差五的来西域找匈奴人的麻烦。



    而匈奴，则根本不可能经受得了这样的消耗。



    天山会战，打空了整个匈奴数年的积蓄，还搭了大半个西域王国的国库。



    打完那一战，当时的且鞮侯单于回到漠北，看到光溜溜的国库与饥肠辘辘的牧民，急的眼泪直流。



    结果两年后，汉朝大军出居延，直扑浚稽山。



    当时的匈奴，根本不敢应战，只能放弃浚稽山、私渠鞮海、匈河，一路退到余吾水流域的游，才敢与汉军正面接战。



    而若河西四郡可以供应汉军的粮食。



    那么，汉朝兵团的出击频率，恐怕会提高到一年一次，甚至一年N次。



    这战争不用打，匈奴已经输了。



    李陵自然也知道，因为他当年在酒泉、武威练兵的时候，经常感慨：“只消河西四郡之粮，可以足我半岁之食，则吾必趋匈奴王庭，擒单于问罪于北阙！”



    如今，骤然听闻汉朝竟然出现了亩产七石的记录！自然是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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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甚至都不再愿意用心照顾孩子与妇女，因为萨满祭司们告诉他们，只要虔诚信奉神明与神明的使者，那么神明自会照顾和庇佑他们的家人。



    只是，奈何狐鹿姑却怎么都不肯听李陵的劝谏，一直袒护着那所谓的屠奢萨满及其势力。

    他们将不会用心放牧，而只愿意祈求神明的保佑。



    他们将不会再磨炼骑术与箭术，而只愿相信神明的庇佑。

    甚至，狐鹿姑还打算，在明年的碲林大会，请那位屠奢萨满来主持祭天与祭祖。

    这简直是疯了！

    “坚昆王必须为本王拿下汉朝的轮台城！”

    先贤惮听到李陵答应，整个人立刻变得无和煦起来。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看着李陵，道：“这第二个条件……”

    而且，永世不得翻身！



    他无法想象，若匈奴人都去供奉所谓的神明，将所有的奶酪与皮毛都奉献给神明，匈奴人还有什么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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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力。

    “然而，坚昆王应当知道，您的誓言，其实根本不成立！”



    李陵瞪大了眼睛，看着先贤惮。



    听着先贤惮道：“坚昆王家学渊博，便应该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意思！”

    “本王听说，数百年前楚国人伍子胥与坚昆王一般，受昏君冤屈，家族被戮，逃奔吴国，为吴王所用，终破楚都，复仇雪耻！”



    “而伍子胥至今依然大丈夫，天下称颂，哪怕是本王也是钦佩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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