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红袖善舞,伊人知心
“合身倒是合身,就是里头的棉絮大概填得太厚实了些,宝儿看着有点臃肿。”
听到杜士仪这么说,陈宝儿只觉得脸上更红了:“杜师,这袄子很暖和,可羊皮袄是去年你才给我的……”
他福至心灵地快步上前,对王容深深一躬道:“弟子多谢师娘厚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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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进屋试试看这件新衣。”
陈宝儿的习性王容看在眼里,心里自也有数,因而在崔澹他们那里,她就用自己目测的尺寸给陈宝儿试做了一件大袄。
作为记室,陈宝儿每天除了读书写字,还有众多的记录要做,众多的文书要整理,而薪俸则是一个月两千文,也就是两贯钱。而有了这份收入,他便坚持有些力所能及的开销由自己负担。此时此刻,他身上便是贴身穿着一件羊皮袄,却没有穿式样新颖而又轻薄保暖的丝绵小袄。
此刻,他恭恭敬敬地行过礼后,便直起腰问道:“杜师传弟子何事?”
此时此刻,陈宝儿进屋之后,有些拘束地想自己行礼问过好之后,这才脱去了外头的白袍,里头的羊皮袄却按照杜士仪的话没有除下,直接穿上了杜士仪手中那件大袄,他只觉得厚实而沉重,但那种暖烘烘的感觉却从心里一直散发到了外头。
“那是因为你不肯穿丝绵小袄,所以那时候我才不得已给你硝了这么一块皮子,可终究还是太单薄了。江南湿冷不逊蜀地,能穿暖和些还是暖和些,再说,这不是丝绵,是木棉,真要是将来推广开来,论价格还不足丝绵的十分之一。别啰嗦了,再啰嗦下次于脆给你换一件丝绵的。再说,这是你师娘送给你的,你去谢你师娘。”
原来杨郎君不是男儿身,原来那是他未来的师娘
师娘?
陈宝儿一下子愣住了。可等到杜士仪转头去看王容时,他一下子陡然醒悟了过来。想到玉奴曾经一次不小心露出口风,提过什么神仙师娘,而后虽一口咬定是他听错了,而杜士仪这一路和这位杨郎君常常同进同出,状似亲密,甚至于卢聪都来向他打探过,他终于恍然大悟。
然而,杜士仪却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伸手在袄子的面子上轻轻一捏,又把整件衣服拎起来展开,那种沉重厚实的手感,和里头棉絮的充实,还有那大小尺寸,和他几乎要渐渐模糊的记忆中那穿上过身的棉袄几乎重叠了。他几乎是有些怔忡地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门前,拨开门闩打开房门扬声叫道:“宝儿。
陈宝儿正在廊房中练字,骤然听见这一声,他手腕一抖,一大滴墨汁突然掉下来,却是污了字纸。见此情景,他连忙把纸拿开到一旁,即便如此仍是污了底下另一张纸,一时让他懊恼得无以复加。只不过,相比这意外的浪费,这会儿更重要的是师长的召唤,他放下纸笔匆匆出了门去,却见杜士仪面上意味不明地站在那边正房门前,手中仿佛还拿着一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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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站起身来到一旁角落,弯腰提起了一个看上去有些鼓鼓囊囊的包袱。等到了杜士仪面前,她优雅地跪坐下来之后,将包袱小心翼翼地解开,却只见里头赫然是一件看上去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麻布夹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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