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顾写意霍然睁开眼，似笑非笑望着怀前。



    怀前轻声问道：“主子爷，可是有什么需要？”

    顾写意只是抓着他的手，望着他的眼，不语。那沁凉入水的目光，似已由坏前的眼直直流淌进心田。



    “我……”怀前哑着嗓子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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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写意却笑道：“要学就学那些心胸豁达，即便经过许多磨难，也绝口不提，吃再多苦，仍能笑的坦荡荡，无一丝阴影的人。”顿了一下接着道：“切莫学我，我可一点都不欣赏自己的性格。”



    伍五伸手握住顾写意的手，憋住眼泪，灿烂笑道：“不，我还是最喜欢爸爸。”

    这日午后，初冬阳光布施，映的无处不明亮耀眼。



    “爸爸，我以后也要变成您那样的人。”伍五道。

    入深冬，忽一日下起大雪，纷纷扬扬，仿佛遮了这世间所有污秽。窗外天寒地冻，屋内却是暖意融融。莫怀前将安息香点燃，轻手轻脚走到顾写意身边，细细端详。

    顾写意看他许久，笑道：“这么些年了，你的相貌竟还是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怀前道：“主子爷，奴才说过，什么都不想要。”

    怀前跪在床前，道：“臭皮囊一具，美丑又有何重要？”



    顾写意抓住怀前手腕，望进他的眼：“人都有所图。怀前，你不是阿谀奉承之辈，现如今你大仇已报，更身怀绝技，却甘愿做一世下人。告诉我，耗费一生，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第一次，顾写意肯由得别人主宰己身，没有强硬推开众人，而是从善如流在家静养。



    春风度，花开花落年复年。顾写意终还是走到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年。这时的顾写意，大多数时间或是悠闲地躺在床上翻阅年轻时极度不屑的儒家孔孟之书，或是沉沉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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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悠然自在不准，甚至连一向惟命是从的怀前，从不关心旁人的子夜，衷心体贴的末秋，没有一个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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