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男孩在妈妈怀里挣扎了几下,遭到一顿日语训斥。男孩发出悲哀的哭声,却不像一般小孩的哭闹,而是成年人那样痛入肺腑的悲伤,仿佛哀悼已化作幽灵的人们。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男孩,看着他的眼泪坠落到妈妈身上,莫星儿的眼泪也几乎要被催出来了。
忽然,莫星儿看到地上窜过一群黑色的影子。一眨眼的工夫,一只老鼠从她脚边跑过,长长细细的尾巴扫到了她的鞋帮上。
“怎么办?”中年女清洁工、手臂裹着绷带的白领,还有戴着百达翡丽的富二代,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所有人又跟着保安转到九楼对面的另一条逃生通道,仍然是相同的情况——感觉不仅是一层楼梯坍塌了。
转眼,前头传来几个男人捶胸顿足之声——从九楼通往十楼的逃生通道全被废墟封住了,其中还有钢筋混凝土,天花板露出纯粹的钢铁架构,就像一个人的血肉都已腐烂,直接露出了森森白骨。
保安再度发出恐惧的叹息:“我的老天爷啊,连承重墙也垮塌了!”
回到九楼电影院门口,这里是商场中庭的最高层,再往上就是一个高大宽阔的弧形圆顶,有些像室内体育馆或大会堂的穹顶。看上去还没什么问题,只是差不多所有的灯都掉下去了,阴影中似有几道裂缝……不知是被震的还是压的。
随着自己的一声尖叫,她听到了急促的狗叫声。她揉了揉眼睛,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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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震得面目全非的售票窗口与卖爆米花的柜台前,她想起今晚——不,手机上的时间已到4月2日0点11分——那是昨晚,不到两小时前的昨晚,自己刚走出未来梦影城,脑中还残留美国恐怖片《血腥小镇》里种种噩梦般的画面,以及一群老鼠在她鞋子上蹭来蹭去的感觉,便在景观电梯里遭遇地震直接坠入地狱。她不敢去看那空荡荡的观光电梯口。
耳边传来年轻保安充满乡土气的口音:“别落下啊,快点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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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最后面。他们很快来到九楼电影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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