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海盗:腐尸上长出的却是鲜花
“哎哎哎,‘黑皮’大哥,别动火气,明珠有价,愿出即得。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伤了和气不好。”龟公立刻圆场,青楼里的几个靠墙站着的彪型大汉也朝这里看了过来。
打量了下周围的局势,黑皮气咻咻的坐下,再次举手出价,终于压过了有点心虚胆怯不敢放手叫价的胖子,以800两买下了玉玲珑的初夜。
没一会,刀疤脸又对另外一人说道:“小四,去门口咱马车上,把我烟枪拿来吧,抽两口,熏熏蚊子。”
看着手下都走光了,刀疤脸立刻两眼放光,再也没有刚才哈欠连天烟瘾上头的意思,他看了看四周寂静无人,戳唇学了几声鸟叫。
很快,墙头传来动静,一个人翻了下来,紧跟着又一个人从青楼外翻了过来。
四个人蒙着脸,操着刀、斧头,围住了刀疤脸。
看了看他们,刀疤脸朝楼上一努嘴,接着小声说了句:“记得说好的价钱啊。”
慢慢的推开门,小四手里的烟枪掉在了地上:整个奢华的贵宾大房地上全是血,血泊里的“黑皮”几乎被砍成了十七、八段。
客人被杀!青楼立刻报警。
英国巡捕房的干探开始调查香港中国籍海运商人陈二狗被分尸事件,但凶手不仅残忍而且动作麻利、手脚干净,现场唯一的生还者“玉玲珑”那时候早被黑皮虐待昏死过去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除了生死不知失踪的保镖刀疤脸有嫌疑外,别的什么线索也没有。
1854年6月,葡萄牙殖民地澳门,傍晚。
一所豪宅内,一个高大的洋人站在门外四轮马车旁边,看着满天的晚霞,有点着急的说道:“Honey,快一点,马上就要迟到了。”
一个袅袅婷婷的中国女人,穿着西洋女装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门口急得跺脚的洋人丈夫,娇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着急啊?我记得你以前赴宴总是大大咧咧的满不在乎。”
丈夫一把挽住女人的胳膊,扯着她就朝马车走,一边说道:“我不是给你讲过了吗?我最近要发达了!我认识了个在英国领事馆工作的朋友,他给我介绍认识了怡和商行的威廉先生,对我非常看好,想请我去怡和商行做船长。听好了,阿九,今天你可要给我精神点,这次威廉先生晚宴上的都会是大人物。”
阿九娇笑起来:“我的老约翰,你那么拼命干什么?你完全可以不工作,我可以养你的。”
“别说那么多了,快上去吧。”约翰把妻子推上了马车车厢,自己也坐了进去,马车立刻朝怡和商行的澳门分行所在地疾驰而去。
在这南方的夏日傍晚,尽管能把人烤出油来的太阳已经下山,但空气还是炙热的,尽管马车车窗大开,马车疾驰带进来阵阵强风,仍然让一身正装、领结笔挺的约翰满头大汗,他去掏手绢,却发现忘了带,扭头问妻子道:“手绢。”
“你啊。永远都这么粗心。”阿九哼了一声,在自己包里掏摸起手绢来。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一阵马的悲鸣,在前面车夫和保镖的惊叫声中,疾驰的马车噶然而止,这对夫妻一起被惯性甩向了前面,透过马车车厢前窗可以看到在路上横了一辆马车,就是这猛然冲进这窄道的马车,让阿九夫妇的马车差点迎面撞了上去。
但车厢里的阿九还来不及站稳身体,一个带着一溜黑烟的包裹猛地被从车窗里投了进来。
立刻一声巨响。
黑烟滚滚中,两匹马被炸死,车夫和一个保镖当即毙命,另一个保镖因为在急停的时候被甩出了前面车座,还可以活着在路面上趴着呻吟,而马车车厢被炸得好像鲜花绽开一样。
四个人操着昂贵的左轮枪,从马车两面走了过来,一枪打死了路边奄奄一息的英国保镖,接着对着车厢里的两个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人,不停的扣动扳机,把剩下的所有子弹都打进了他们身体里。
这起当街屠杀一般的惨案震惊了澳门的葡萄牙当局。
但却一直无法侦破。
葡萄牙探长曾经找到了一些线索,但随后不久,负责这起惊天血案的专案组被直接解散,警力投入不足的这起案件也随之成了悬案。
1854年9月,一个穿着很简朴,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国裔中年人带着四个仆役,搭上从香港开往上海的英国籍商船“郁金花”号。
这是艘较小的商船,本来已经载有指定货物,而且货主出了比同规运输高三倍的价码,条件很简单:船上必须全部是英国籍船员,而且必须是白色人种的洋人,不能是中国人加入英国国籍的。
这条件在中国海上显得有点怪,因为这样比雇佣中国水手价码会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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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周老板开价600两!”龟公还没来得及说话,三角眼身后一个胖子猛地举手抬价,龟公立刻满脸惊喜的把眼睛从三角眼身上挪了开去,指着后排胖子大叫起来。
“你妈的!”三角眼先扭头看了看是谁,然后勃然大怒,他猛地站起来,转身怒视胖子,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指着胖子大叫起来:“你不是码头老周吗!你今天和我‘黑皮’争?”
这是一次常见的拍卖“落红”的商业活动,老鸨力求在新买来的姑娘身上榨取最多的银子。
“这姑娘头夜归我了!再加一百两,500两!”坐在前排的一个三角眼指着第三个拉出来的姑娘大声说着,这个人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精瘦,皮肤被晒得黝黑,但一身绸缎袍角下露出的却是一双踩着拖鞋的赤脚。
看了看瞪他的黑皮和他腰里别着火枪的三个保镖,胖子老周脑门出汗,嘴上却很硬:“黑皮,我知道你,但这又不是你的地盘,这里是香港。”
入夜后院,黑皮连老鸨龟公假惺惺的新郎酒也没喝好,就心急火燎的杀入后院的二楼贵宾房,准备大干一场偿回票价。
“好嘞。”小三本就无精打采的,现在有机会去前面跑跑,看看姑娘也比在这里等主子打炮完爽啊,立刻飞一般的跑过去了。
他的三个保镖就百无聊赖的守在一楼楼梯口,这里是唯一的上楼位置,主子在上面快活,他们三人蹲在草地上喂蚊子,上头是一轮月亮,前面是灯火通明的青楼前楼,浪声淫叫不停传来,这情景让三个保镖怎么也提不起劲头来。
脸上有条刀疤的大汉是三人里的头,他抱着楼梯扶手,打了个哈欠,对一个手下说道:“三仔,去前面叫茶房打一大壶浓茶来,800两啊,以老大那种吝啬劲,不折腾两个时辰,他肯定不舍得下来。万一老大下来,发现我们没精神,说不定又要抽耳光。”
木台上,油头粉面口齿伶俐的龟公正唾沫横飞的介绍着身后三个新买来姑娘的妙处。
看着三个怯怯懦懦还带着泪痕的少女,听着龟公的之词,男人们脖子都红了,鼻子里好像都在这空气污浊的斗室内嗅到了处子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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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4年2月,香港一条街的一家青楼里,人声鼎沸,穿着绫罗绸缎的老男人们挤在一个不大的小厅里,正对着一个小木台,有的目不转睛的看着,有的交头接耳着,有的则脸红脖子粗的看着其他人在吼着什么。
“少不了你的。”蒙面人领头的是个小个子,说话还带着稚音。
说完,一挥手,带着三个手下拿着刀、斧蹑手蹑脚的朝二楼摸去。
刀疤脸坐在楼梯上,看着月亮,楼上猛地传来一阵短促而尖锐的救命声,接着是咚咚的脚步乱踩声,“唉,钱啊。”刀疤脸叹了口气。
保镖小四回来的最早,他提着一根烟枪,站在后院的草地上,有些疑惑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想大声喊刀疤脸,又怕惊扰老大,这老大变态的胆小,你大声一叫,说不定他会从姑娘身上直接跳出窗户去。转了几圈,闻到了风里隐约的血腥味道。
他惊异的慢慢上楼,入眼就是横在虚掩房门外地上的一只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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