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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杀人圈套 卖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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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老姜,辣得出入意料之外。



    暗中的小龙为之热血汹涌。

    最有利的方式是松开圈子,加大距离。



    五名高手是聪明人,他们采取了最有利的方式,在瘦削中年人的手势下,立即弹退,同时掏出暗器;动作快而利落,的确是相当神速。



    但他们也是最不聪明的人,因为他们低估了尤三贵的能耐,给了他机会,当然是一瞬的机会。


    尤三贵的行动似乎没经思考,是出于本能,在敌人刚刚一动的同时,他扭身闪电扑击侧方的一个。



    如果他扑击正面的,两侧和背后的便有机会出手,改变方向侧击,是赌反应的快慢。

    尤三贵凭经验判断情况,还有真正的可怕敌人没出手,他必须先收拾眼前的,杀一个减少一分攻击的力量,所以他毫不犹豫。



    判官双笔有如灵蛇,又像两条怪虫,旋飞蠕动。



    又去了一个。



    现在变成了双剑与双笔对抗。



    压力消除,判官笔更加锐不可当。



    “哇!”两声惨嗥叠成了一声。



    场面骤然静止。



    天已完全放亮,视野也完全清朗。



    三个人站在场中央,两支剑以不同的姿势扬着,判官笔左右开弓,分别插在两人的肋下。



    长剑坠地无声,因为地上全是野草。



    双笔抽回,人倒下。



    七具半尸体,那半具是受重伤的。



    尤三贵深深吐了口气,血丝满布的眼睛直瞪着一直袖手的霍香。



    霍香这时反而面露微笑,这笑容在此刻出现在她的脸上,使人感到恐怖,因为这意味更可怕的事将连着发生。



    “你迫老夫杀了这多人。”尤三贵咬牙切齿。



    “尤局主,你非杀不可,你不杀人就得被杀,这是江湖中的定律!”霍香上前。



    “啊!”短促的惨叫,那重伤的被霍香踢了一脚,断了气。



    “你这么残忍?”尤三贵目眦欲裂。



    “尤局主!”霍香扫瞄了一遍横尸,然后慢声道,“我告诉阁下他们的身份,他们是新从口外来的黑道好汉,官府有案底,你保暗镖,他们劫夺,于是两败俱伤……”霍香笑笑顿住。



    “什么两败俱伤?”



    “因为有人会发现九个人陈尸现场。”



    “九个?”尤三贵一时转不过意来。



    “对,其中一个是尤局主!”



    “哈哈哈哈……”尤三贵在一怔之后,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杀机。



    “尤局主,趁你还能笑,就尽情地笑吧,反正这里是无人迹的古庙,碍不了别人。”



    “霍香!”尤三贵敛了敛笑声,“你们够狠,也够毒,让老夫白辛苦替你们送东西到此地点,你们却布下了被黑道人物夺镖的圈套,然后随便透一丝风给官府,这档事便成了无头公案。十之有九你们所托的镖定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哈哈,尤局主,对极了,真不愧是老江湖。”



    “现在你准备如何取老夫的性命?”



    “刽子手马上就会赶到执行,别性急。”



    就在此刻,一条人影从庙门方向朝院子移来,是个反穿皮袄的老者,倒拖拐杖,赫然是老山羊。



    老山羊和他师弟中年长衫客本来隐身在厢房里,这场戏从头到尾全看到了,师兄弟俩从厢房后窗出去,老山羊改从大门进庙,这过场小龙在木橱后看得一清二楚。



    小龙本想现身,他不能让尤三贵受害,但现在情势这么一变,他又暂时忍住了,待机而动。



    老山羊无意隐藏行动,所以踏草而行时发出了声音。



    首先发现老山羊不速而至的是尤三贵,他怔了怔投过目光。



    由于尤三贵的表情,霍香立即发觉有人来到。



    她侧身转头,一看,粉腮为之大变,她料不到会有不速之客撞了进来,这会误大事。



    老山羊直走到场子边停住,两眼骨碌碌一绕,故作惊声道:“老天,这是怎么回事?”



    “你……老山羊!”霍香脱口叫了出来,脸色变得更难看。



    “你这双狼眼满犀利的!”老山羊笑笑,颔下那撮山羊胡也跟着抖动。



    “你阁下……说什么?”



    “老天说你的两只眼睛满管用的,一眼便认出老夫的身份,如果光让你指出老夫,老夫认不出你,岂非太不公平?嘿嘿!”



    “阁下认出我是谁?”



    “鼎鼎大名的胭脂狼,没错吧?”



    “你……”



    尤三贵脸色剧变,他听说过这既淫且毒的母狼名号,但不知道她叫霍香。



    “江湖无老少,老夫就称你声大妹子,你的地盘在口外,怎么觅食觅到这里来了?”



    “怎么,侵犯了你阁下的道路?”



    “哈哈哈哈!”老山羊佯狂地笑了数声,“大妹子,说哪里话,道路是天下人的,不属于谁,谈不上侵犯二字,大妹子,你手上的东西……”



    “怎么样?”霍香下意识地把包袱抓紧。



    “老夫好像记得这包袱本来在尤局主的身上……”



    “不错!”霍香知道没否认的余地,只好承认,“替人捎点东西,是尤局主的本行,对吗?”



    “当然对,完全对,照这么说,这包袱是暗镖哕?”老山羊望了望默在一旁的尤三贵。



    “是暗镖,我托的!”霍香轻轻挫牙。



    “局主亲自出马送镖,不用说是价值连城之物,能让老夫开开眼界么?”



    “阁下是名满江湖的大人物,上辈尊长,难道不懂得江湖规矩?”



    “懂是懂得一些,不过……老夫有个毛病,就是好奇,如果是不满足这好奇心,会吃不下,睡不着,比要命还难受。”



    霍香抬头望了望院空,太阳的影子已抹上了大殿顶的葫芦尖。



    “恐怕只好让你阁下难受了!”霍香冷笑。



    “那还成,老夫是不依的!”老山羊偏了偏头,目扫院地:“八条人命,死得多冤!”



    “劫镖的强梁,难道不该死?”



    尤三贵忍不住大叫道:“是安排好的鬼计!”



    “哦?”老山羊目芒一闪,“人命关天,非同儿戏,这到底为了什么?尤老弟,你说说看。”



    “区区到现在还不明白真正原因。”



    “老夫明白!”老山羊抚了抚山羊胡。



    “阁下明白什么?”霍香睁大了眼。



    “栽赃,灭口!”



    胭脂狼霍香突地哈哈大笑起来。



    胭脂狼霍香的笑声,令人心里发毛,谁也不知道她笑什么?为何如此好笑?



    笑声像风曳林梢,尖利而疯狂。



    小龙从木橱后逡了出来,他准备现身了。



    尤三贵突然栽了下去。



    老山羊专注于霍香的怪笑,没警觉任何情况,尤三贵倒地之前是发出闷嗥的,但被笑声掩盖,近在咫尺的老山羊都没听到,等到人已伏地才从眼角扫见,他立即弹了过去。



    小龙在厢房门边,也只是瞥见尤三贵突然栽倒,心头一紧,射入院心。



    老山羊俯身检视尤三贵。



    霍香转身疾掠,上了厢房顶。



    小龙无暇探看尤三贵的生死,半声不吭,飞身上屋,尾追霍香。



    庙边是片空旷的草地,紧接着树林子。



    由于这片空旷的草地,视线不受阻,小龙才能掌握住霍香入林的方位。



    紧追不舍,如影随形。



    霍香已然发觉被人尾追,几度改变方向,但无法摆脱小龙的穷追,最后,她自动停了下来。



    小龙直逼到她身前。



    霍香仔细打量小龙。



    英俊中带着狂野,是女人心目中的标准男人。



    她笑了笑,然后又皱起眉头,神色之间隐隐透出那天生的荡意。



    “你为什么要追我?”



    “追赃!”小龙暂时借用了老山羊对井江说的话,实际上他并不了解情况。



    “追赃?”霍香眯了下眼,“小兄弟,追什么赃呀,我完全不懂?”她又笑了。



    熟透的果子盛放的花,虽然她已近中年,但这类女人自有其不同与年轻女人的魅力。



    小龙可是绝不理这一套。



    “你懂的,你非常懂。”



    “哟!小兄弟,你知道我是谁么?”



    “胭脂狼霍香。”小龙声音冷峻。



    “噢!对了,你早就藏在古庙里,看到一切,也听到一切对不对?”



    “对!”



    “小兄弟……”



    “住口,别肉麻当有趣,谁是你的小兄弟?”



    “那我请教你的称呼?”霍香笑态不改。



    “浪子小龙!”



    霍香的笑容倏地收敛,眸子睁大。



    “你就是名震关洛的浪子小龙?”



    “唔!”



    “你追我做什么?”



    “为什么要阴谋对付大汉镖局尤局主?”



    “阴谋?”霍香转动着眼珠子,心里在打主意,片刻之后,媚态再现,“你不喜欢我叫你小兄弟,就叫你浪子吧,你先说明你跟尤三贵的关系?”



    “谈不上任何关系,在下跟他素昧平生,刚才在庙里是头一次见到他的真面目。”



    “那你凭什么横插一枝?”



    “江湖人管江湖事。”



    “你是路见不平?”



    “可以这么说。”



    “能不管么?”



    “不能,管定了!”



    霍香再次上下打量小龙,像是愈看愈爱要看个饱的样子,许久,她才又开口,声调满动人的。



    “浪子,事不干已,为何一定要强出头呢?”



    “在下说过管定了!”



    “不怕引火烧身?”



    “要怕就不会伸手了。”



    “哈哈哈哈,浪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明白什么?”



    “想分一杯羹,对不对?”



    “在下没那意思!”小龙不假思索,“在下只想看看这关系着九条人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口里说,心里却在想:“在这档事之前,井江与红杏运灵的那档事,是否彼此有关联?老山羊和那中年长衫客先强迫开棺查验,后来又迫霍香展示暗镖,到底他们追查争夺的对象是什么?原因又是什么?”



    “如果我说不呢?”



    “在下一向不轻易改变主意。”



    “动剑么?”



    “必要时在下会拔剑。”



    “你有把握功力能胜过我?”



    “那得等事实证明,用不着在口头上争。”



    “其实……”霍香低头想了想,又抬眼望着小龙,“我真不愿意我们在这种情况之下认识,太遗憾了,一见面就是敌对的情况,浪子,你能不把我当敌人么?”



    语意中隐含诱惑,小龙的心丝毫不为所动。



    “是友是敌,那得看情形而定。”小龙冷漠如故。



    这时,远处的浓枝密叶里,正有一双眼睛朝这边偷窥。不!应说是两双,各在相反的方位,也就是隔着小龙和霍香相对。



    “事实上我们没理由敌对……”霍香轻轻吐口气,“你是为了一念好奇?”



    “在下不否认。”



    “我是奉命行事,做不了主。”



    “奉谁之命?”



    “当然是能命令我的人。”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你自己的生死你能做得了主,对不对?”小龙这句话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很难说,也许真的做不了主。”



    “在下想,我们没有再蘑菇的必要,打开包袱,让在下见识一下。”



    霍香深深地考虑,脸上阴晴不定,灵活的眼珠子不停转动,最后,突地一顿脚道:“好,你拿去看!”脱手把包袱抛给小龙。



    小龙接过手,觉得很沉重,对于霍香肯乖乖交出包袱,感到有些意外。



    霍香的脸上浮起一抹异样的笑容,从她的神情看,事情绝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不像生死做不了主的样子,这女人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小龙把包袱放在脚前地上,用剑挑开一看,连呼吸都窒住了。



    包袱里包的,是些散碎银两,居然还掺有几个鹅卵石,根本就不是什么奇珍异宝。



    这就是以最高代价托保的暗镖么?



    小龙丝毫不觉得好笑,反之他感到极大的困惑,因为这包袱破烂关系着条人命。



    阴谋,极可怕的阴谋,但原因是什么呢?



    “浪子,满意了么?”霍香斜睨着小龙。



    “这就是你们托的镖?”



    “对!”



    “一些破烂?”



    “我只奉命行事,不管它是什么。”脚步挪了挪,“可以还给我了么?”



    “还不行。”



    “你想要这破烂?”



    小龙心里在疾转着念头,这表面上看来是破烂的碎银和石头,其中定有蹊跷,霍香和那没出面的人并不是疯子,何况连上了条人命。



    “在下请问,为何要托这种镖?为何要安排杀人的圈套?”



    “不知道!”霍香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



    “你知道的!”



    “这就是笑话了,我说不知道,当然就是不知道,你凭什么认定我知道?”



    “等剑锋架到你的脖子上,你就会忙不迭地说知道,对不对?”小龙跨前一步。



    “你割下我的头我还是说不知道。”



    这时,小龙身后方向隐藏着的那双眼睛已换了位置,移近到两丈之内,没任何声息。



    “很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在下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割个把人头不是了不起的大事。”小龙再上一步。



    双方的距离已拉近到可以出手的位置。



    霍香依然面不改色。



    “浪子,你也不是铁脖,我割你的头同样不费事,你相信么?”



    “当然相信,只要你有这份能耐。”



    “大概是有的!”



    “那咱们就来试试看!”剑抬起,左手抓住剑鞘,右手握着剑柄。



    就在小龙准备拔剑之际,一种黑乎乎的东西迎面射来,劲势满足的。



    小龙迅速地滑移身,顺手一捞,把袭来的东西抓在手中,不用看,从感觉上就判定是块石头。



    石头当暗器,多半不是认真的。



    也就在小龙滑开的同时,三股亮闪闪的银线射过,钉在对面的树身上,没有声息,是由背后射来的。



    “什么人?”喝叫的是霍香。



    小龙回身不见人,弹步上前检视,树身上有三颗银色钉头,露在外面的约莫半寸,如果不是棵老树,定然已完全没人,



    用指头钳出来,小龙心头泛了寒,四寸长的闪亮钢针,粗细如牙签,像小小的没羽箭,所以发时无声。



    如果不是躲闪正面的突袭,这三根钢针无疑地已钻进了后心。



    这东西实际上相当歹毒,如果是在夜晚,便是无声无形,功力再高也难发觉,等发觉当然已经倒下,由于体形大,有重量,所以射程可以及远,一般牛毛钢针虽然歹毒,但必须近距离,而且要用满天花雨手法,因为发暗器的有明显动作,趋避便容易了。



    这暗器是何人所发?



    以钢针的形式而论,必须借重机簧一类的器械,徒手无法使用,从穿树这一点判断,其劲道足可射穿一个人的身体。



    正面攻击的用石头,一样不见人影,这前后夹击的是同路人么?掷石头是掩护反方向的钢针么?



    小龙冷静一想,这掷石头的显然是暗助示警,使自己趋避背后的突袭,对方会是谁?



    霍香脸上已没有笑容,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小龙扔去石头留下钢针,朝正面林子扬声道:“朋友,领情了!”说完,又转回身道,“藏头露尾的鼠辈,下三滥的角色,有种现身出来。”



    没有反应。



    有种的人就不会使偷袭的手段,定然是不敢明里出手才来这一手,这种人你骂他的祖宗也无法激他出来。



    小龙突然想到庙里倒地的尤三贵,不知生死如何,见尤三贵比问这婆娘话重要。



    心念之中开口道:“胭脂狼,在下相信还能找得到你的,这笔帐先记下,改天再算。”说完,掉头奔去。



    小龙现在已是老江湖,不再像刚出道时般冲动,所以在被偷袭时他没盲目冲动,他相信对方第一次失手,必然会第二次再找上。



    霍香望着小龙消失的方向发怔。



    小龙又回到古庙。



    老山羊在庙门外侧边的空地上挖坑。



    大汉镖局局主尤三贵直挺挺躺在地上。



    小龙走近。



    老山羊在坑里抬起头。



    “你就是浪子小龙?”



    “……”小龙点头。



    “你早就藏身庙里?”



    “……”小龙又点头。



    “你是有所为而来的?”



    “这档事是凑巧遇上。”小龙开了口,斜扫一眼,“尤局主没救了?”



    “有救还用挖坑?”老山羊撇撇嘴。



    “是怎么死的?”



    “被人用暗器偷袭致死。”



    “什么样的暗器?”



    “咦!你小子不是在问老夫口供吧?”老山羊瞪起眼,小山羊胡也翘了起来。



    “不是问口供!”小龙并不以老山羊称他小子为忤,他的确已晋了老江湖的阶段,反而笑了笑道:“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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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官笔抡起,腰身旋扭,脚步没移,像卖解女玩的花招,事实上尤三贵腰肢的柔软灵活,绝不输于少女。



    笔剑交击,夹着一声惨叫,半声惨哼,现场又是一死一伤。


    被扎的仰天栽倒。



    暴喝声起,三支剑从不同方位攻出,闪亮的剑光,令人触目惊心。


    霍香的脸色变了,剩下的五名高手的脸色也大变。


    两死一重伤,还剩下五个可以动手的。


    在敌人被自己人以最接近的距离围困,全体施展暗器并不明智,暗器无眼,只要稍有偏失便会误伤自己人,当然也有其利,距离近,角度多,被攻击的人很难躲避封格,五人齐发暗器,至少会有一二人中的。

    “暗青子!”五人中一个瘦削的中年人低呼了一声。



    尤三贵登时双目发赤。

    “哇!”地一声惨叫,那由后偷袭的被判官笔扎穿了心口。



    尤三贵旋正身躯。

    第六章 杀人圈套 卖唱姑娘 (第1/3页)


    当然,这也只是一瞬,在对手剑被点开的同时,左手半扬的笔业已圈回,快得不能再快。

    一声惨叫,侧面的一个顺后弹之势仰栽下去。



    也就在这时,几件暗器集中射向尤三贵原来的立足点,他们的反应是慢了一丝丝。



    暗器交叉激射中,尤三贵取代了侧方那一个位置,但他的身形没停滞,同样以闪电手法攻击近身而顺势的一个。


    惨号再起,尤三贵又得手。



    现在剩下三个,其中一个被自己人的暗器挂上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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