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萌妹战脑残
东应摆手:“朕不是想派重兵弹压,而是觉得打了这么多年的战,我军中必然也多老弱残兵,将这些老弱残兵放出来如何?还有投降之后被收编的俘虏,也应择精锐为用,余者打发出来务农。”
而今北蛮已经被打残了,东胡诸部的青壮被东应设计以各种理由“借调”了许多,内里空虚。这二者皆不足为虑,仅有西寇一面之敌,确实不必常备六十几万兵力。
谒者高声传报,三国的使节便在陈远志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只听得铃声清脆,使队中竟有女子。却是三国都有与中华联姻之意,但天朝上国君王身份尊贵,他们却也不敢贸然提出请求,故此设了一计,选国主家族中的貌美者充当副使,面君试探。
这样的小伎俩朝廷上下无不心知肚明,只不过天子至今仍未属意立后,宫中四名世妇还是太后所赐,委实荒芜空虚,对于此事也乐见其成,不以为非。
陈远志满面笑容的领着三番使节进来,冷不防与瑞羽正面相对,脸色顿时微微一变。他见机也快,赶紧拱手道:“微臣见过殿下。”
瑞羽点了点头,目光往三番使节面上扫了一圈。三番使节因不知她的身份,也好奇的往她看来,几名女副使更是睁着大眼对她上上下下的打量。
瑞羽对这些正当豆蔻年华的小女孩也颇存怜意,微笑着对她们点了点头,目光一扫,却觉得其中一人明媚娇艳,隐约有些面熟,似曾相识。
几位使节不知出了何事,陈远志却心知肚明,暗恨自己一时忘形,竟没有打听清楚长公主在此,就带了人来陛见。他心里思量,面上却不显,只是摆手示意几位使节行礼陛见。
东应此时却哪有心情应付这些使节,收了国书,赏了使节,令鸿胪寺将人领去安置便罢。冷睨了陈远志一眼,转身往政事堂走。
瑞羽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所有宫人内侍见到她形之于外的凛冽煞气,都不寒而栗,无人敢近前多话。
东应挥退侍从,疾步追上去,唤道:“姑姑!此事实出于我的意料,非我所使!”
瑞羽倏地回头,冷然问道:“然而,若非你心之所愿,陈远志岂会无事生非,如此迎奉?”
东应气恨交织,甩手怒道:“姑姑,你以为我会如此折辱你吗?”
瑞羽一怔,心中的气怒稍退,虽然依旧冷面,眼里的凌厉却缓和了许多——对一个女人来说,不仅仅被人当成替身是种折辱,有人求而不得,故此退而寻求可替代者,同样是折辱!
若说东应对她有心,令她悲伤痛苦,却又暗里怜惜无奈;那么东应求她不得,找个与她相似的人相替,则是她无法容忍的屈辱及愤恨!
东应上前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姑姑,我纵然求而不得,但也绝不可能寻个相似者来替代你!那是对你的折辱,也是对我的至诚之心的玷污!我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来?”
他自登基以来,就从未再对她再表露分毫心事,她只以为时日长久,他已经开始忘却当初的痴念,但到此时再接触到他的目光,听到他急切的话语,在久违的怅惘之外,她也心里一痛,敛眸道:“你不必再说了,我相信你。”
东应松了口气,道:“姑姑……”
瑞羽摆手示意他住口:“陛下身为至尊,有史官时刻跟随记录起居,当谨言慎行,以免为人垢病。”
东应黯然,虽然明知答案,但今日被人触动,却仍忍不住再问了一句:“难道我们……”
瑞羽不待他的话说完,立即沉声道:“你这一生,当是人所景仰的英君明主,而我,会一直在你身后,做你的贤臣守将。除此之外,别的再莫多想!”
东应再不出声,目送她的身影远去,木然的脸上,墨黑深沉的眼眸里风云变幻,波涛生灭,最后归于平静,漠然转身,吩咐:“传陈阁老清凉殿说话。”
东应见她有去意,忍不住脱口唤了一声:“等等!”
瑞羽诧异回头,他已经起身道:“前些江东两道向政事堂递了折子,道是湖湘土地肥沃,物产丰饶却人烟稀少,建议往湖湘方向调人口垦荒。朕将海外诸国自愿内迁的番人派了去,这些番人不识我中华礼仪,须有人坐镇才行。”
她这句话里没有提及秦望北,他听了心里微喜,旋即一冷,心知她未必是真的没有将秦望北忘在心里,而是在他面前顾忌不说。
她想了这许久想不出此事的由来,心下烦躁不安,见依旧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便想回公主府去。
瑞羽以为他是想让她派兵前往湖湘,不免觉得小题大做,道:“海外那些慕我中华的番人大多柔顺驯服,地方官使衙役加以管束便可,用不着重兵弹压罢。”
“陛下所虑甚是,可令政事堂将此事的章程细拟出来,臣照办就是。”
东应正待和瑞羽一起去政事堂,闻报微恼,只得道:“传。”
她这番话却是用的君臣奏对的格局,恭敬得很,东应听在耳里,一阵发狠的痛快,又一阵烧心的气怒,面上却不露声色:“兹事体大,政事堂的阁臣少有知兵的,怕会把好事弄坏了,须得你先定个大体方向,免得他们有偏差。”
他说得在理,瑞羽点头答应了,正待起身去政事堂。谒者进来通报:“陛下,诏南、安南、金齿三番国的使者已经到了朝房,陈阁老领他们求见。”
“是私事?”
瑞羽抚额叹了口气,道:“你和王母都在宫中安然无事,老师则归凤州故乡,若是私事,我实在想不通除了你们之外,还有谁能让我如此心绪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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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气将御案上的奏折内容都说了,瑞羽却毫无感触,摇头:“不在这里。”
南蛮番国,居然会有她觉得熟识的人?
她微微一愕,凝神细看,突然想起那少女因何觉得面熟——此女长眉俊目,直鼻丰唇,赫然与她有几分相似!
东应顺着她的目光往那女子脸上一看,面色顿时也微微一变。
瑞羽认出那女子长相与自己相似,顿时心里活似打翻了五味瓶,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不自禁的往东应瞪了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东应脸色铁青,深***了口气,才缓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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