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马葫芦
但无论你怎么理解,“人孔”的确是马葫芦的主要功能。
于是,直到今天,我无意中踩到马葫芦盖,后背仍不免一阵发凉。天知道哪个人孔下面会有一只插着雪糕棍的死人眼,在偷偷盯着我看——这只死人眼的主人是如何被塞到“人孔”里的?棍子扎进眼窝子里的那一刻他是活着还是死了?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呼救?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吸引他如此执着的向外面的世界张望?甚至,我还用我嫩嫩的小手指摸过他的眼珠子。
我妈象征性撵过我几次,我死活不出去又不说因为啥。以前大人带孩子都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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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男尸被炸的缺胳膊少腿,他的右眼窝子里,插着一根雪糕棍。
要说这条传言没给我留一点阴影,那纯粹扯蛋。
这事顶多算个事故,够不上故事,事故后面才是故事的高潮。大过年的下水道爆炸,还伤了人,警察必然要来调查,市政的也得来维修。结果,出人意料的在这口下水井中发现了一具男尸。
那时候我小,记不太清也听不太懂种种从小道上流传出的关于这桩人命案子的消息。但其中一个细节我听明白了——
归结于那段惨痛的历史,东北话里许多词汇来源自日语。而日语“下水道”的发音是“莽胡乳”,所以东部分地区便习惯称之为“马葫芦”。其实算传讹了,“马葫芦”在日语中以片假名书写,表外来语。寻根溯源,仿自英文译音,本意下水道检修孔——又叫“人孔”。于是,这个印欧语系西日耳曼语支单词便阴差阳错飘过半个地球成为中国地方土话,井盖则被不土不洋的叫成“马葫芦盖”。
这一段说的有点装大尾巴狼了,继续讲我小时候的事儿。
我呢,不算聪明但不是傻子,不算强壮但腿脚灵活,能分清冷热知道饥饱看出好歹,所以我妈我爸一直放心扔我出去散养。这刚过完一个年突然说宅就宅了,家里大人多少还有点莫名其妙。
马葫芦里扣完玻璃球之后我再也不在马葫芦盖上打啪叽了,甚至不爱出去玩了。
其实我们这一代人小时候外面没有那么乱的交通也没有那么多坏人,不像现在家长恨不得把儿子锁保险柜里养。那年代智力发育正常手脚不残疾心理没缺陷的孩子,都让自个儿跑出去玩。只要能按时回家别跑野了没时没晌就行,至多加条不许过大马路的要求。户外活动活动总比成天闷在家里强,况且八十年代末没有网络没有电子游戏,闷在家里闲皮难忍调皮捣蛋打个玻璃砸个碗倒让大人闹心。
除夕前夜有上街烧纸的习俗。一位缺心眼的大哥烧纸找了个好地方,就是我们经常打啪叽的下水井盖上。
纸一点燃,火光熊熊。烧纸大哥烧得正嗨,突然一声惊天巨响,大铁饼子井盖上了天,烧纸大哥也倒血泊之中。原来是烧纸高温,引起井盖下面化粪池中积存的沼气爆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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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新历撕下第十三张纸的时候,宝岛上的蒋公子撒手人寰。然而这个国际大事件并没引起人们过多关注,平头老百姓们更在乎的是即将到来的农历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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