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夜、穆疯子
我说:“一年五啊。你呢?”
他伸出两根手指头,故作神秘:“一年二……”许文彬这德行一般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才露出来,别人面前总是乖的跟个孙子似的。这孙子嚣张完发现我爸站在我身后,顿觉不妥,立马换上一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的表情,“叔叔好!”
一年级上学期对我来说十分轻松,这套教材入学前毕老师教过,学前预备班也教过,所以很容易在期末考试中混到双百。随着期末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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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共和国迎来严峻考验,世界都在关注着东方巨龙那颗红色心脏的起搏跳动。我不懂局势风云变幻,或许大人也不懂,我只记得透过十二寸黑白显像管渗出的血腥萧杀。不过,这跟刚满七岁的我没关系,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我即将成为一年级的小豆包,一打一蹦高了。
九月,我从学前预备班光荣毕业,正式升入小学。入学前很多家长都忙着找关系,想把孩子送进二班或四班。江湖传言:这两个班的班主任有多年教育经验,带出来的学生个顶个学尖子人精子,从业三十年,无不良记录,包教包会,无效退款。小学教育哪家强,二班老田四班老唐!
穆疯子这篇全部揭过去,我再也没有遇到过她。那会听大人说过,疯子这次伤了人肯定被强制送去疯人院。疯人院里面的疯子很惨,每天不是过电就是吃药,弄得没精神了也就不神经了。尤其像穆疯子这种没人管的,用不了两年就给折腾死了。
民警走后,麻主任让我找家长来谈谈。我回家没敢跟我爸我妈说,第二天硬着头皮上学。可能麻主任新官上任日理万机,把我这茬忘了。陶老师也没提,我算稀里糊涂混过一关。
我不知道我爸我妈往这方面使没使劲,反正报到时第一眼就见榜上赫然写着“一年五班陈光”。我正准备去签到,迎面许文彬得得瑟瑟和他妈一起来了,他张嘴问我:“老陈头,你分哪个班了?”
我爸和他妈客套两句就把我们各自送到班级去了。我在一年五的教室里坐下没一会,许文彬也夹着尾巴进来了,他凑到我身边坐下,嬉皮笑脸的说:“老陈头,咱俩又一个班了。”
一年级的小豆真单纯,我信了。就像我俩去穆疯子家探险那次,他说我跑了以后又蹦出个男疯子拿骷髅头砸他……总之我俩再次分到一起,共同迎接六年的小学生涯,每天还可以放学结伴在外面玩。挺令人纳闷的是,上小学后我居然养成一个令人拍案叫绝的习惯——不管玩多疯,晚上六点整指定回家看田连元老师播讲的评书《杨家将》,误差不超三分钟。当时也没块手表,生物钟准的没谁了。
我有点发蒙:“你不是一年二吗?”
他满脸严肃:“我们不是说,要永远做好朋友吗?”
上大学之后,有一年国庆假期我从学校回家,下火车走出站台,便被一个系着红纱巾的女人拦住:“小伙儿住店不?二十四小时热水,有线电视。”
女人手里拿着一张印着标准间照片的纸板,老式的黄绿警服旧的已经灰白,脸上曾经的青春痘变成沧桑的皱纹。过去太多年了,我没敢认,无论认错还是认对,都不好。试问,如果陶老师对离开学校耿耿于怀,她会恨后来混成了麻校长的麻主任、恨穆疯子、还是恨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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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离开学校,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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