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处子之身?
太宗时期的诗歌,滥施声色,内容空洞。其萎靡的诗风,比之于前朝,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尚存一息清醒意识的,竟只有敢于犯颜直谏的魏征。
对主流文化的抗逆,最稳妥的方式,是作不动声色的反对。四人显然不这样认为,他们反抗的手段,更加壮怀激烈。
纵然喜好萎靡诗风的,是当朝的皇帝,他们也在所不辞。
反对我所反对的,赞美我所赞美的,如此而已。
四人于诗赋中放纵,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再难取得,俗世的功名。
有个叫李敬玄的人,惊异于四人的文采,遂将他们举荐给名将裴行俭。
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杜甫《戏为六绝句·其二》
这四个人,分别是王勃、杨炯、卢照邻和骆宾王,后世将他们并称作“初唐四杰”。
“四杰”有其共同特质,他们全都是少年成名,天纵奇才。
然上天赠一物,必定取一物。“四杰”最终的结局,都不太完美。
所谓“佳人命薄,才人福薄”,王勃短寿,骆宾王失踪,卢照邻凄惨。相比而言,杨炯的结局竟是最好的,有一个说法是,他卒于赴任的路上。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杨炯也算是名门之后,其曾祖乃是北周大将军,他的伯父辈亲属,都曾任州县长官。
然而,杨炯自己的祖父和父亲,却皆无官职。
杨炯在自述中写道:“吾少也贱,当不为虚盲。”很难想象,恃才傲物的才子,写下这几个字时,是怀揣怎样复杂的心情。
好在杨炯足够优秀,他当得起神童之名。唐朝科举,专有一门曰“童子科”,杨炯以不到十岁的年纪,顺利登科。
身为一个天才,他出仕的时间却颇晚,二十七岁那年,杨炯在京应制举,总算是踏上为官之路。
虽然煊赫于文坛,但在官场上,他还是一介新人。散漫的艺术家,与老成持重的官场老油条,是生来的天敌。
杨炯的狂傲溢于言表。初唐时期,他与王勃诸人,才华冠绝于京师,时人谓之曰“四杰”。
四杰的文章,各有其特点,王勃高华,杨炯雄厚,照邻清藻,宾王坦易。
好事者偏要为四人排序,于是“王杨卢骆”的称呼不胫而走。
排序且由别人争论,当事者笑笑罢了。但杨炯偏偏不做沉默者,他听闻这个消息,对别人言道:“吾愧在卢前,耻居王后。”
诸位千万不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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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读书人,存在的目的,充当皇帝的移动硬盘罢了。
史书对李善的评价是,“淹贯古今,不能属辞”。诚如斯言。
这个时期的文人,博览天下之书,却又不解其意。譬如李善,乃是太宗时期著名学者,他读书很多,学贯古今,被人称作“书柜”。
李善不善属文,专注注释,注解《文选》时,“释其事而忘其意”。
国家昌盛,君臣契合,政治清明,生活也愈发奢靡讲究。宰相褚遂良修习书法时,非精笔佳墨,则不肯写字。
上官仪得势后,开创绮错婉媚的诗风,诗歌终于沦为粉饰太平的工具,而上官仪本人,亦深陷形式主义的旋涡,不能自拔。
“悲情的四杰”
他提出所谓“六对”、“八对”理论,以做对联的方法写诗。上官仪们不是在写诗,做文字游戏罢了。
好在还有四位卓绝的才俊,他们是灼灼盛世的不合作者。四人不能忍受这种温软,他们高高举起,反抗的义旗。
“网罗百家,并包六艺”,是李世民追求的终极目标。如此,文学作品渐渐被学术所同化,堆砌成为诗歌的表现手法。
文采之于学士,恰如美色之于妇人,才子与美人,皆是为取悦君王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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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一部书而已。
裴行俭通阴阳,晓算术,深谙鉴人之术。他看罢四人履历,徐徐说出八个字:“才名有之,爵禄盖寡。”
裴将军的意思是,四人才气太盛,浮躁浅露,不配享有功名利禄。裴行俭继续说道:“四人中的三个,皆没有好的前程。只有那个姓杨的,沉静内敛,他能做到长令。”
裴行俭所不知的是,就是这个杨姓才子,发出了声讨靡靡之音的最强音。他讽刺众人的诗歌曰:“骨气都尽,刚健不闻。”
四人果然有天纵之才,他们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
他们对当时的影响,是立竿见影的。四位天才相继过世,大概半个世纪左右,后来者杜甫,即写诗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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