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灾难降临
他们还是我印象中的样貌,和蔼的依旧和蔼,严厉的依旧严厉,仿佛我又回到了过去。只是我看得见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我。
我们家好像多了一口人,一个约莫有三岁大的陌生的小男孩。听家里人喊他“辰辰”,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个辰,也或许是晨阳的晨罢。
在父亲扛着小男孩的身影经过东厢房的窗外时,姐姐眼中闪过一丝与我相同的妒忌和羡慕的神色。
母亲做完家务活,依然坐到坑头织渔网,动作还是那么娴熟麻利。
织完一梭子后,她将空梭子放到一旁,伸手到梭子桶里拿出一把上好线的梭子,刚把断线打好结,她却停了下来。
我好奇地凑过去看,才发现母亲手里的那把木梭子顶端,曾经被我用姐姐的铅笔刀歪歪斜斜地刻出一朵花。
我默默地坐在炕上看着母亲,母亲用手指来回摩挲着木梭子上的花,眼里隐约有泪光在闪动。我甚至听到她哽咽着嗓音,低喃地喊了声我的小名。
那会儿的学生都用这种包,有的书包上是印着雷锋的头像,头像下标着“为人民服务”五个红字,像是红油漆刷上去的,也有的书包上只简单地印着一颗醒目的红星。
姐姐将一本英语书合在掌心,拇指像书签般插在书中她正在背的那一页。
那时候的学生英语基础普遍比较薄弱,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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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晚,我宁肯梦到自己被恶鬼缠身,也不愿见到梦中的那些景象。
梦里当我再次变身回自己时,场景突变,我像是穿梭时空般由冬日夜晚进入到初秋的傍晚。我试着掐了下自己的胳膊,无感。
不过万幸自五岁生日后,我没有再梦到过死孩孤地儿,也没有再梦见曾经那些死去的玩伴。
那段可怖的经历像是被封印到了我的记忆深处,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去回忆触及,便也不再感觉到它的可怕。
我像一个透明的幽灵飘到了曾经的家里,见到了父亲、母亲和姐姐,还有一如既往板着脸孔正在街头遛弯的太爷爷。
男孩与我和姐姐有一点神似,但五官却与我父亲更为相像,像是我父亲的一个缩小版,不像我和姐姐那样遗传了母亲的样貌。我听他管我的父母叫爸爸和妈妈。
但父亲和太爷爷却格外宠溺这男孩,父亲甚至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肩头扛着出去玩,这可是我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待遇,姐姐亦然。
姐姐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他,放了学便一个人钻进东厢房闷头写作业,那小男孩稍稍靠近,她便扮出一张唬小孩子的鬼脸,小声呵斥着将他赶走。
姐姐对这小男孩的态度可与当初对我的态度大相径庭,我有些幸灾乐祸地在一旁观看小男孩的糗样。
若非他懂医,或许我早已在五岁之后的一次次生日高烧中真正地死去。
这一次的生日高烧较之以前要严重,我被烧得迷迷瞪瞪的。人也再次从现实中被抽离,变身为各种飞的、游的、跑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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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爷爷是一个全才,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他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中、英、俄文,还懂得养殖业,医术也非常精湛。
我好想拭去母亲滑下眼角的泪水,告诉她我还活着。可我做不到,因为我的手像空气般从她的腮边穿过,泪水依旧沾湿了她的衣襟。我徒劳地放弃,黯然神伤地陪着母亲在一旁落泪。
东厢房姐姐背诵英语单词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立起身再次飘移到姐姐身旁。
两条木板凳撑起的装衣服用的樟木箱是姐姐的书桌,桌子上摆放着初中的课本和作业本,还有一个泛着点点锈迹的铁质长条铅笔盒。
这个铅笔盒我认识,是姐姐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母亲给她买的,她居然一直用到现在。
书包也还是原来的书包,一个印着毛主席头像的绿色粗帆布包。包带和包角已经有些褪色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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