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二人悄悄下床,摸着家伙,便向门口靠拢,窗外却是个晴明之夜,月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只见那门外寂静无声,只有一道白色烟气宛如游蛇般的飘了进来,王典仪一嗅,大叫不好,扯着侯六往后退,然后一把扯下脸盆架上的毛巾,浸到盆中残水里,抛给侯六道:“捂住口鼻,这烟气有怪异!”说着他自己晃了两下,像是中了药,却支撑着没有倒。
侯六也吸了两口,顿觉脑子里昏昏然,他勉强将毛巾绑在脸上,在后脑处打了个结,此时那烟气越来越浓,门外还是无声,两厢反差之下,侯六不禁骂起娘来,他索性把心一横,屏住呼吸,端起放在地上铜盆里的懒的泼的洗脚水,几步抢到门边,一脚将门踹开,把水往外一泼,只听得“嘶啦”一声,玄关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明灭了一下,一个黑影便窜了出来,冲他便是一扑。另外有一个黑影,却扭头回身,冲着走廊尽头跑掉了。
他站起来大叫了几声,见仍然无人回应,便回身捞起那个被绑之人,一路拖行,那人早已经没了生息,身量又长大,侯六拖行数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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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六待了一会儿,算还了茶钱,约莫那相公走远了,才出了茶坊回了家。
过了三日,侯六和王典仪,尼叶赫三人上路,直奔肃州城去,那一路上逢着官驿就换马,一点也不少歇,大半月之后,总算到了肃州城。进城之后不进官驿,直接往经手这案的衙门里去了,那尼叶赫显然比侯六和王典仪两人派头大,那些官差要奉承他,引他直接住进知府家中,设宴款待,侯六和王典仪也懒得去作陪,依旧在官驿里住下。到了晚间,二人便睡下,侯六一路上护着查理王的箱子,担心睡下之后箱子有失,便放于身侧,再盖上棉被,和王典仪两人夹守,一连两夜也都无事。
侯六将信将疑接过来揣好,道:“你。。。没别的话了?”
那人冲他行了个礼,道:“没有了。小人这就告辞,军校保重。”说着便绕开他推门走了。
然而到了第三天夜间,侯六正睡得迷迷糊糊,却闻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想起经手这箱子的人都为鬼所祟,便警觉起来。他伸手推王典仪道:“老老王醒醒。”那王典仪颇为不耐,一把拨开他,坐起身来,原来他也一直警醒着。
侯六干脆举起铜盆,对着那黑影就是狠命一砸,那黑影只来得及偏头,肩膀就被砸中,却只是哼了一下,往后一仰便下了腰,以两只手臂撑地,飞起一脚,便冲侯六腹上踢去。
侯六扯下绑脸的毛巾,撕成几条,把那人捆了手脚,便坐地歇了一刻。这时他方才觉察到了怪异,整个官驿一片漆黑死寂,这样的动静和枪声,居然没有惊醒那官驿中值守的十几个兵勇,实在是不同寻常。
侯六“嘿”的一声,斜着往后跳了老远,正站立不稳的时候,身后的王典仪大叫一声“趴下”,话音刚落,他手里的枪响了,一颗子弹便已出镗,奔着门外射了过来,侯六就势往旁边一闪,倚在门框上,那子弹贴着他的衣角便飞过去了,此时那黑影的腿还未放下,子弹正好没入了他的小腿里,那人惨叫一声,就地打了个滚儿,拖着一条残腿便往外窜去。
这官驿的结构原是个“工”字型,前边是办事处,后边是客房,中间有一道回廊相连接,其余皆是荒草窠,围着这官驿有一道矮院墙,实在是形同虚设。侯六大叫着“莫跑”,便在后面穷追不舍,那人虽然伤了腿,却一瘸一拐跑得飞快,转眼他便跑到后一排客房与回廊的相接处蹿了出去,一矮身钻进了荒草窠里,倏忽跑到了院墙边上,这边侯六也跑过来,他本来就想逮个活口,却见这人没命的只想脱逃,正像个尺蠖一般一曲一弓的往院墙上爬,侯六此时正好觑的亲近,瞅着那人已经悬空的腿便是狠命一扯,那人一个抓不住,被他扯将下来,两人厮打着在草窠里滚作一团,那人因为失血,体力渐渐不支,侯六占了上风,几个王八拳打得那人口里哼哼,却无力还手了。
侯六道:“怎么讲?”
那人道:“小人原来就是肃州人士,后来遇着回乱,合家往京城投亲,遇着歹人,若非那个道长相救,便没命了。小人此来,便是对侯军校说,若还记着那个道长的为师之恩,便提防着尼叶赫,这人歹毒,若见着道长必然要害命。但是他有个弱点,便是不能粘着带连翘的物事,若是吃了一点,就会登时不省人事,跟醉酒一样。”说着,这人便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琉璃瓶子,递与侯六,道:“这便是连翘汁,紧急时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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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小人昨日也听见大人们所言,也窥见了那张照片,那照片上的道长,小人不仅认得,还受过他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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